2005年夏的一天夜裡,大舅突然感到身體極度難受,因此驚動了全家。大雄弟隨即抱起老爹,開了車子就往醫院送;趕緊「塞錢」辦住院手續,依醫師初診為腸胃道異常,就住進腸胃科病房,隔日我正巧回漢洽商,目視這一切的發展與經過,感觸頗深啊!。經主治醫師一天的檢查,又似乎不是腸胃道的毛病;但為了止住腸胃不適的疼痛,醫師開了處方箋;趕緊到藥局繳費取藥,250㏄索價¥180元;靜脈注射器材還得花¥18元;到病房請護士注射,沒想到還得付¥8元注射費,錢都付清之後才完成靜脈注射,人也被折騰了半天。午後,醫師通知非腸胃科病患,要轉科別到心臟科;那就直接辦理轉科,不就罷了?但事實並非如此,要我們先辦出院手續;再辦入院手續,如此還得再「塞錢」方可住進心臟科病房,這樣住「兩次」院就塞了千元。接著又是一陣檢查與折騰,醫師說:要注射相當昂貴的藥物,對病情才有效果,問我們有沒有準備「錢」?到了這節骨眼能不依醫囑辦事嗎?據說要注射兩袋,250㏄索價¥400元,再付才料與工資,這一搞又去了一千元。錢花了,病痛似乎是輕了些,但病灶至此始終沒查出。
就這麼一天拖一天,舅爺心中有了想法,懷疑這回可是「凶多吉少」囉!就召集兒孫們全員到齊,以交待「後事」,同時把僅有的積蓄做了分配,未婚的孫子女們一人一千賀禮,長孫女多一份我於’89年孝敬老舅的US$100元,其餘的做為處理「後事」之用,不夠的由大雄大群兄弟倆負責。這情境多麼悽涼悲傷啊!
我在漢停留的時間有限,期望即刻能對症處置,遂與眾親眷商議,既然是心臟的問題,最好針對專科診療。其目的是對「市醫院」沒啥信心,應即轉院。後來決議,轉院到「港人」開設的心臟專科醫院「亞新」,全國著名的心臟權威醫院,也是全國收費最昂貴的醫院。專科就是專科,一入院檢查就得知病灶之所在,起因是心臟內「二尖瓣」與「三尖瓣」脫垂,造成心室閉鎖不全,胃腸缺血而引起的不適與疼痛。
主治醫師最後的結論是摘換「二尖瓣與三尖瓣人工瓣膜」,所需費用為¥12萬元,若是尖瓣情況還「堪用」,則以「修補方式」處理,費用也得花¥4~¥8萬元;上述費用並不包含手術與材料等費用,真是一筆沉重的負擔。所幸,老舅保有「醫保」多少減輕了些壓力,原則上就依醫師所說:能修補就修,不妥當時就換人工瓣膜,同時也排定了手術日期。有了明確的診治療程,我也就可暫時放下心中的石頭,返國前再探視舅爺,給予他老人家手術會成功的心理建設;也塞給舅爺手術後調養的費用,同時辭行,老舅握著我的手,舅甥倆淚眼相望,久久不能自己(心想是福是禍,還是….),實在不敢往下想。
回台後,以電話詢問大雄,得知舅爺手術成功,目前正在調養,緊繃的神經霎時鬆懈了。數月後,再與大舅通話,聽得出宏亮的語音,但還是有些許的「喘」。
今年回漢,親眼見他老人家,每天早晨堅持運動(散步1小時),返家後再睡個「回籠覺」,身體還算硬朗。每天午餐後,「上班」與老街坊「搓麻將」,小賭怡情(輸贏¥25元),手腦並用腦力激盪,我贊成老人家打牌,還私下供賭資吔!下午五時準時下班,不流連牌桌,不論輸贏明天請早「翻本」。所以在這上班時間裡,舅甥默契甚佳,我也從不打攪老人宅的興緻。
先慈在天之靈的庇佑,舅爺能安然度過危機,而我也算是不負 先慈生前所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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