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次受舅爺之邀,至漢陽做客。其實心情是複雜的,因為漢陽也算是我的「家」。二十年前回漢時,不論是與 先慈或之後與老伴,均宿於此,而今一人回去總不好由舅爺們侍候吧,如此久而久之就變成了「客」,甚憾!願舅爺們能理解。
一日晨雨,為了「ㄉㄚˇㄉㄧ」去漢陽,「ㄓㄨㄚˊㄩˇ都ㄓㄨㄚˊ了半個多鐘頭」,好不容易招上了車,又被請了下來,因為單號車不能過江(當日是雙號),既無奈又小心的選了一輛雙號車過江,經琴台路過五里墩,走漢陽大道回七里廟。
去年大舅喜獲第四代,此次就算是去道喜吧!也由這第四代聊起,我對一胎化的感觸。話說未滿周歲的第四代,正在學步,一雙軟底鞋被磨的脫了線;她姑婆好心將軟鞋修補了一番,手藝還不錯。一邊說正在學步嘛就「打粗」的穿;一邊就為小孩穿上,這一穿可不得了了。被孩子的母親瞧見了,直呼我的孩子怎麼能夠穿「補丁」鞋;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我們窮的連一雙鞋都買不起,邊說邊把鞋子脫了,隨手就「甩」了。姑婆見狀又把鞋子撿了回來,還說妳們不穿也可以送給別人穿呀;這個舉動似乎又觸怒了孩子的娘,大聲嚷著說千萬不可以,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沒有「錢」送人家「破鞋」穿,丟下這句後就去花了大價錢買了雙「名牌運動鞋」,我心想這適合學步穿?還是炫耀有能力追求名牌?
其次談到第三代,初中一年級的小男生。小學時就因為頑皮,常被老媽糾正處罰;難免產生叛逆反抗的舉動。有一回又遭處罰,竟然口出「總有一天妳會老,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妳」;嚇得他媽冷汗直流,初中就把他送到偏遠的地區「全年住校」就學,以求眼不見為淨。這小子可好,每逢周五就「ㄉㄚˇㄉㄧ」回家,單程百來元的車資,到了巷口就大聲「ㄤ」他「家家」(外婆)出來付錢。也會因為外婆燒的菜不合口味而大聲咆哮,要不是愛喫辣又嫌辣,筷子往滿是殘渣菜屑的地下一甩,跑去買「可樂」解辣,如此週而復始,我看在眼裡只有搖頭嘆息。
說到第二代,三十好幾的男孩。為了結婚要雙親買新樓房,原因是住舊房子破房子沒面子,誰會嫁給窮小子;婚禮的一切花費也得靠雙親,場面不大沒有面子;生了孩子一定要雙親帶孫子,奶粉尿布錢雙親付,否則會有意見。我好奇的問,你們年輕人每月賺的錢,也有好幾千元,是否會撥一些孝敬雙親?答案是:月光族,每個月和朋友吃吃喝喝,還要買名牌,那裡夠用?我不找他們拿就算對得起他們囉,還想要我孝敬?瞧他說得多麼理直氣壯,理所當然。我接著問:目前是四位老人養你們,以後是由你們兩人養四位老人,你拿什麼「板眼」養?他說:這好辦,以後賣老人的房子來養嘛!真是聽得令人咋舌啊!大陸跳躍式的發展,簡化了努力奮鬥的過程,今後這一胎化的孩子還有競爭力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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